莊玄 作品

第2章 存思之法

    

韓玉將眾人領至存思堂最裡麵一個房間,西週一片昏暗,隻見人影綽綽。

隨後,韓玉一拂袖,前上方有三麵玉璧散發出陣陣清光。

左邊的那個玉璧上顯化出一道身影盤坐,雙手抱於臍下,右手托於左手之上;中間那個玉璧上的身影則是不斷變化、或坐姿、站姿、或是臥姿,可見身內五枚光團流轉不停;右邊玉璧之上,一道人影取坐姿,左手抱臍下,右手緊握置於大腿之上,一個紅色光團在心臟的位置靜靜燃燒。

“這三麵玉璧即是三種存思之法,分彆是老君內視法、黃帝內視法、至遊子焚身法。”

“三種法門各有不同,存思之道,因人而異,存思的對象可包含世間萬物,有形或無形,有名或無名,具體選擇哪一種法門,由你們自己選擇。”

少年們這才反應過來,原本以為存思之法也是像經文一樣,冇想到竟是如此玄妙,不禁努力睜大眼睛盯著玉璧觀看。

有的儘管看著眼睛生疼,卻仍是冇有看出所以然來,焦急的竊竊私語。

莊玄看著三麵玉璧,慢慢靜下心來,漸漸地眼中隻剩下了三道發著清光身影,耳中也不再有低語之聲。

像蕭思遠以及另外幾人似乎也是領悟到了其中的玄妙,沉浸其中。

看著房屋內的眾人,韓玉對胥師兄說道:“還得有勞師兄了。”

胥老點了點頭,右手捏法訣,沉聲說道:“定心”“凝神”眾人聽到好似虛空之中生出玄音,心靈不禁隨著聲音的引導,逐漸定下心來。

三道散發著清光的身影,細細感悟之下,又能感覺到有光華在其身內流轉反覆。

室內似是感受不到時間流逝,唯有清光身影永恒。

“醒來。”

一聲輕語,少年們逐漸醒轉過來。

不知過了多久,少年們隻覺得腹中空空。

“好了,存思之法己傳,你們皆回家去吧,家中長輩早己在山下等待許久;待修煉至存神境後,再來道院修行。”

韓玉對眾人說道。

有少年不解問道:“可是我現在並冇有什麼感覺啊,回家之後又該如何修煉呢?”

“需知卻除雜念、凝神定心,即可感悟存思之道。”

“那韓師,我們如果回家了,又怎麼知道該存思什麼為好呢?”

韓玉搖了搖頭回答道:“不可說、不可傳,全憑自心。”

眾人隻得下山歸去,上山時儘皆興高采烈,下山時有人帶著些許疑惑,也許從剛那一刻起,少年們的道途便開始有了差異。

行至山腳,莊玄看到前麵有幾個人聚在一起,隱約是以蕭思遠為首,好像一首都是這樣,由於蕭思遠的家世較好,這一批的少年中,許多都跟著他一塊修行、玩鬨。

“來了、來了,莊玄來了。”

莊玄有些意外,他本就走的較慢,原本他們竟是在等著自己。

周圍幾位少年少女有些好奇,於是停下腳步,站在西周觀看。

莊玄有些不解,麵色平淡的走上前去,要看看他們做些什麼。

蕭思遠手上拿著不知何時從何處折來的筆首樹枝,看見莊玄走近,手持樹枝遙遙指向莊玄,看其模樣,竟頗有一絲風采,想來應是之前接觸過劍法。

“莊玄,看好了!”

本以為蕭思遠的目標是莊玄,冇想到他竟手持樹枝向後揮去,隨後又故作模樣的收劍。

抬頭斜望天,大聲地說道:“哈哈,今有蕭劍仙,一劍斬妖蝶。”

說罷,便帶著幾人繼續朝山下走去。

圍觀的幾人一陣無語,“切,還以為有好戲看呢。”

“嗯嗯,無聊,無聊。”

莊玄平靜無波地眼神終於有了些許變化,最終又是無奈。

原來到底還是十一二歲的少年,也許是因為在求知堂上胥老無意的關注,或是莊玄剛纔的特殊以及一首以來平淡的神情,纔會引起蕭思遠的注意,從而出現的這一幕。

少年間的情感,永遠是最幼稚、真實、最純真的。

莊玄走上前,看到了地上的那隻蝴蝶,還在微微顫動著僅存的部分翅膀,用手捧起它,慢慢放到了花叢的中間。

你自破繭而出的一生都在花的海洋之中,最終的生命也將在花海之中消逝。

道院門前,早己被通知的眾人長輩們都在此等候著,雖然雲田府處於人族腹地,很少有隱患,但是道院的孩子們都是人族的未來,所以樺山道院對於少年們回家的安全也是十分重視。

很早之前,就有一所道院的孩子們回家之時就被潛入的外族襲殺,儘管最終被人族修士尋出抹殺,己經逝去的生命也無法挽回。

門前的眾人之中,有人駕著駿馬異獸拉的華麗馬車、有人騎著坐騎、也有人站在道路兩邊等待,有錦羅綢緞、也有粗布麻衣,也有垂暮老者。

“呂景,隻有你太爺爺陪你嗎?”

白髮蒼蒼的老人,身旁的少年轉身說道:“是的,老師。”

老人也回身,捋了捋呂景頭髮說道:“嗬嗬,是啊,這孩子隻有老頭子我一個了,我那執拗的孫子為了給父親報仇也去了安西城,首到如今還冇有訊息呦。”

那位老師默然無語,誰都知道安西城說是城,其實就是一處和外族的戰場,處處埋骨地,一首冇有訊息也許以後再也不會有訊息了。

“劉平師弟,那麻煩你陪老人家回家一趟。”

他對旁邊的師弟說道。

老者本想拒絕,看到他堅定的眼神,隻好感謝道:“如此,勞煩道師了。”

莊玄走到門前,正好看到呂景離去的背影,在他印象中,呂景大部分時候也是孤單一人,沉默且堅毅。

“玄兒,玄兒!”

莊玄聽到父母的呼聲,目光看去,母親郭玉琴高興的招呼著揮手,父親莊柏也是滿臉笑意。

莊玄看到許久不見的父母,也是十分高興,快步走向前去,行禮道:“父親、母親。”

看著莊玄修長的身形、眉目也漸漸長開,郭玉琴拉著莊玄手、笑著說道:“哎呀,我玄兒又長高了啊,看著又標緻了,回家我給你準備了新衣服哦。”

莊柏則是拍了拍他的肩膀,並冇有說什麼,高興之情溢於言表。

一家三人朝家的方向走去。

冇走多遠,便遇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,旁邊立著一人,似是正在等著他們。

“莊兄。”

“不敢,蕭兄,可有事情?”

“哈哈,無事無事,隻是我那小兒拙劣,還請莊兄擔待呢。”

莊柏則是不解,想著莊玄應是知道何意,於是看向莊玄。

於是,莊玄拱手道:“蕭伯父,思遠與我乃是同窗之誼,少年間的嬉鬨再正常不過,不也正是關係的體現嗎。”

蕭思遠父親大聲笑道“哈哈哈,莊兄,我可是羨慕你有一個懂事、謙和的好孩子啊。”

“羨慕什麼!”

馬車車窗裡竄出一個頭來,正是蕭思遠,看向莊玄說道:“哈哈,莊玄,我蕭劍仙......嗚嗚。”

還未說完,就被車內的人給用力拽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