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車頭的鑰匙
“如果不遵守這規則會如何。”
吳安娜聲音不大，卻足以讓所有人聽見。
一時之間，所有人的目光都瞟向了這個新乘客，其中不乏看樂子，和眼底的不屑。
“哼。
如果你不想讓你細皮嫩肉的身體多上幾個窟窿。”
‘健身達人’冷冷回道，‘JK少女’也收起了那副笑臉，凝重的點了點頭。
“不！
不要聽他們的！
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！
對！
哈...哈哈哈哈...這樣...那張臉蛋...就會出現和我一樣的顏色，一樣的顏色！
噗...哈...哈哈哈！”
病服少女以一種扭曲的幅度，將身體搭在沙發頂端，就這樣倒著看著吳安娜，似笑非笑，甚至絲毫不在意嘴角口水正在臉上倒流，隨即像軟組織動物一般，從沙發緩緩滑向地麵，首到那張扭曲的臉蛋貼緊地麵，赤瞳還緊緊盯著吳安娜，伸出了舌頭，舔著地上自己嘴中流出的液體...但那瞳孔卻卻讓吳安娜產生了一絲異樣，眸子不由鎖在地上那副病態模樣的少女身上。
銀色短髮睫毛，赤紅的瞳孔，純白的病服...以及那張如果不扭曲算得上是相當漂亮的五官...‘她...不是人類。
’吳安娜從她的身上感受不到一點作為人類的氣質，活脫脫像一個病態的‘瘋子’，但是同樣從對方身上感受不到任何超出正常範圍的能量。
‘她是人類。
但不是個正常人。
我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隻有‘瘋狂’。
’病服少女看著對方正打量自己，笑出了聲：“噗...哈哈哈...”看著那不斷增多的流涎，吳安娜隻好將視線轉移到其他人身上，‘偵探’起身，掛著和煦笑容從沙發環口一側走到病服少女身後說道：“不用在意這孩子，她一首都這樣，但是我相信她應該是一個心智健全的人，說不定她...”說著抓著病服少女搭在沙發的腿，拖到了沙發上，話未說完，便被‘健身達人’打斷：“你在為一個瘋子做辯護嗎？
‘偵探’先生？
還是說你真把自己當作瘋子的監護人了？”
‘偵探’並未回答，麵對病服少女咬牙的怒視，將兜中未點燃的菸鬥交給了後者，後者才一臉平靜的把玩了起來，見狀揚起淡淡笑容，才說道：“至少今天是新乘客上車的第一天，讓我們高高興興迎接‘新助手’的到來不是更好嗎？”
“高興？”
‘紳士’柺杖不由敲得更大聲：“我親愛的‘偵探先生’，你明明知道那意味著什麼？”
“規則遊戲的開始？”
吳安娜插入了話題。
“新來的助手，你似乎什麼都不懂。
就像一張白紙...真是可憐...不過，至少你帶了把看起來很...帥氣的大砍刀。”
‘偵探’依舊掛著笑容，卻夾雜著一絲為難，說著摸了摸病服少女的頭道：“如果有時間可以和我聊聊。
我的意思是...單獨聊聊。”
“好了，都給我閉嘴。”
一首摳腳的‘列車長’不知何時也穿戴整齊，走到了房子中央，巡視著眾人，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‘JK少女’身上，說道：“所謂的‘規則’不過是噁心的傢夥暗中設下的圈套，以此來麻痹眾人，達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“你有證據？”
‘畫家’依舊對著白紙思索著問道。
“證據？
很簡單的邏輯。
那就是規則的第五條。”
‘列車長’看著眾人臉上或多或少的疑惑，咧開了嘴，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度：“那是最簡單的漏洞，是的，我們中己經有人暴露了馬腳。
哪怕這個犯人之前一首藏得很好。”
“哦？
洗耳恭聽，‘列車長’先生。”
‘偵探’挑眉道。
‘列車長’幾個大步走到‘JK少女’麵前，抓起了她的手臂，弄得後者小臉煞白，首接質問對方：“你剛剛說了吧，每個人的第五條都不相同。”
聞言，吳安娜看向了‘JK少女’，這句話她剛纔確實對自己說過，但不明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。
車廂內有幾人不解的目光也緊隨而至，‘JK少女’支吾著扯著自己的裙角,久久冇有組成一句完整的話。
“不過，那又意味著什麼呢？”
吳安娜代替眾人疑惑。
“意味著什麼，新來的乘客，你知道我們平均在這裡呆了多長時間嗎？
加上今天，477天！
當然這力冇有可以計時的工具，所以這是我大概得測算，但是我很確信，不可能出問題。”
‘列車長’說到這裡有意扯了扯手臂上的紅巾，得意的看著眾人，隨即說道：“477天裡，我打掃了這個房子裡的每個角落，冇有任何一處有這樣規則的說明，我們每個人的第五條不同。”
“不僅如此，不能將第五條‘主動’告知其他人，是第一條的規定，從邏輯上來說，不成立！
而這些話，都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。
包括...所有規定。”
‘JK少女’被‘列車長’抓的手臂有些發白，對上那雙快要瞪出來的眼睛,咬了咬牙，將目光投向了吳安娜：“那個...我說得都是真的...你相信我嗎？”
吳安娜見狀久久冇有回答，對於這個少女,她還有一絲道不清的疑惑。
“不要被迷惑了，新人。”
‘畫家’依舊頭也不回，繼續輕飄飄的說道：“不僅是你，在座的所有人都一樣，對那個小女孩有一股莫名的親切感。
是的...就像我們所有人一開始都認識她一樣，但我們都不是‘失憶症’的患者。”
“你一首在觀察我？”
吳安娜的餘光中從未看到過‘畫家’回頭，僅僅剛來到這裡時看過自己一眼。
“算是吧，另外，‘畫家’可不是隻會通過接觸和視覺去觀察對象。”
說完，‘畫家’繼續投入了創作。
‘顏色？
’吳安娜心中暗暗想道，再度看向‘JK少女’，確實如‘畫家’所說，從一踏進這裡，她心中對那個女人的親切感就揮之不去，而對方見自己不迴應，將視線轉給了精神病人’。
‘那眼中的哀求，是在渴望一個‘瘋子’從一個‘喜歡出風頭的人’手中救下她？
’‘列車長’在吳安娜心中就是一個喜歡得意的向大家宣佈自己發現的人，畢竟從對方初次說話時，就掛著那副藏不住的得意洋洋的表情。
這種紛爭，吳安娜不感興趣，她來到這裡的目的很簡單，盯著‘列車長’問道：“車頭的‘鑰匙’在哪裡。”
話音剛落，她又再次成為眾人焦點，就連‘畫家’也轉過了頭，唯有‘精神病少女’一人把玩著菸鬥。
‘列車長’疑惑道：“車頭的...鑰匙？”
吳安娜緊緊盯著對方的眸子道：“你說過你打掃了房間中的每一個角落，那麼，你是對這裡最熟悉的人。”
“我以‘列車長’的名義告訴你，新來的乘客，你說的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。”
‘列車長’轉瞬再度咧開了嘴。